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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自殺俱樂部

作者:石田衣良 字数:7419 更新:2022-11-09 06:49:39

我们生活的日本,几乎每天就有一百个人悄然离去。

这样的数据多半是不会被公开报道的,除了关心自己的人以外很少有人会知道。有一天,他们就会突然从人间蒸发,在亲人心里刻下一道道伤痕,这样的伤痕是时间无法抚平的。逝去的人就这么消失了,不会想到活着的亲人将如何面对残酷的现实。

被抛下的亲人就像在真空中生活,空虚得只剩下满腹的疑问一一为什么?为什么?多么希望和他相守在一起,而现在……一切的疑问全被时间吞没,不会有迴音,更不会有答案,找不到解释也不会放弃,只是一厢情愿地发问,永远不会终结。这永远无法癒合的伤口,同时间一起在生活的角角落落,它会时不时磨一磨锋利的牙齿,袭击被抛弃的亲人。知道吗?这种情绪是传染性很强的。我给全日本为人父母的人提一个醒:要是孩子还未满十六周岁,父亲自杀的家庭,孩子的自杀倾向是常人的几百倍,这并不是耸人听闻,而是一个真实的统计数据。难道你们认为孩子的生命也像自己一样毫无意义吗?

先在此澄清,我并非伟人,也不是想说教。自杀好与不好,我的心里至今都还存有疑惑。我只是单纯地认为,如果身边有亲人自杀身亡的话,我将会悲痛不已。虽然人生路上充满痛苦,我们生活在这个荒谬的世界,没有谁会是上帝的宠儿,永远一帆风顺。就算你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量,也不应该把所有的痛苦留给亲人,不对吗?

一开始就奠定了灰暗的色调,绝非我的本意。最后一滴梅雨,带我们进入了燥热难耐的夏天,在听我叙述完亲眼所见的那一具具冰冷尸体的故事后,你也许就不会抱怨我了。无数具因煤气中毒而死去的人的尸体,就像一具具蜡像,透出粉红色。这是一个让人不愿意回顾的死亡之夏。

我真希望当初自己没有踏进那个世界。那种真空状态的强大威力让人想想都觉得后怕,一副不把人吸进去誓不罢休的气势,我们只能集中所有活着的力量跟它对抗。

现在就让我开始讲述发生在夏天的故事吧。这是一个关于蜘蛛VS.反自杀俱乐部的故事。这里所说的「蜘蛛」与好莱坞大片中穿紧身衣具有特异功能的蜘蛛侠无关。他不是卡通人物,而是一个曾痛失亲人,满是伤痕、满含泪水寻找猎物的人。

至于我站在哪一边,我想这是不言而喻的。

自然是站在美女一边了!想要与死神对抗,没有生活的甘露怎么行呢?听完我讲的故事后,你们可以去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玩乐,与美女共度良宵,或是尝遍天下美酒佳肴。别只为工作而活,日本的夏天需要更多的人生乐趣.

梅雨过后,气温狂飙到了三十五度,这样下去东京的夏天就要短路了。我在西一番街的店面里坐着,电风扇里的热气往身上涌。店里就像流行的露天咖啡厅,就算有冷气情况也不会有所改善。彩色瓷砖人行道上刚洒的水,瞬间就干了,那速度绝不亚于影片转跳的速度,留下五十摄氏度、湿度百分百、让人不舒服的水汽在地上集聚。

体育报上刊登了一则东京某地集体自杀的新闻。

通讯很简短,近来每个星期都在上演集体自杀事件,习惯让它失去了报道的价值。早晨,有人发现了江东区埋葬场附近的一辆小货车里有三具尸体,据说报警的是在附近遛狗的居民。在车子的副驾驶位下还发现木炭火炬,我怀疑现在的自杀方式也复古不成?怎么大家都这么锺爱令人充满回忆的木炭呢?

我将目光从报纸移到了热气冲天的池袋车站,幻想着会不会有个绝世佳人从海市蜃楼向我走来。我们可以坐着飞毯去某个高原,化成亚当和夏娃,大吃特吃禁果。不知为什么,仅是想到「禁果」这个词就让我心情为之亢奋。

「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真岛诚的人啊?」

这个声音把我从梦境里拉出,回到现实。一抬头看见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穿着军装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噩梦竟这样出现在眼前。

下半身是卡其色美军军裤,应该是从美军单位外流出来的;配上黑鞋带丛林长靴,汗水从同色卡其背心上渗出,他足有一百九十厘米高。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与普通男子的标準相差甚远,鬃毛般垂着的金色长髮,停留在遥远上空俯视着我的眼神,左耳上那大颗革莓状的银色耳环是他身上仅有的装饰物。

「真岛诚在这里吗?」

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又开口问了一次。也许那时候应该假装不是我。然后一个瓜子脸女子从庞然大物后面探出脑袋。她的下巴像全盛时期的小泉今日子,双眼炯炯有神。她用清脆悦耳的声音问:

「听说这家店里有一个叫真岛诚的,你不认识他吗?」

我一副花痴样,努力挤出笑容说:「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那两张一上一下的脸在空中对视。(这个人不会有病吧?)说来惭愧,我也很能读懂别人的表情。

见到我的人,脸上出现的第一个表情总是这样的,对于我这个在池袋心灵最敏感的看店员来说,无疑就像一把利剑刺在心上。

「我们听说池袋有一个很聪明的人,人们都把他称作麻烦终结者,黑白两道没有他找不到的人,解决不了的麻烦。虽然有点唠叨,但是思路清晰……」

我的鼻孔集聚扩张:「头脑清晰,接下来呢?」

下巴尖尖的女子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还是一个好男人。」

我使出全身的力量,才得以控制我当场跪下向上天大喊感谢的冲动。金髮男人的声音在上空响起:「我们走吧,谣言全不可信。」

我站起来瞪着他说:「你不想辨别谣言的真伪吗?你们所谓的麻烦不过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罢了。」

这像极了职业摔跤手的男人瞪着我,那眼神就像要是我再开口就会使出蒙古力士的招式,女子在小山般的身躯对面说: 「阿英,你让开,聊聊又没什么大碍。」

男子像是要让出舞台似的在局促的店里后退,女子的脚往前迈了一步。印在黑色T恤上的白色字样十分醒目。那是ANTI—SUICIDE CLUB的字样,字母因为有了凹凸有致的胸脯的支撑在斜前方绽放着,活像一个露天咖啡座的白色遮阳棚。她娇小的身材丝毫没有影响到身体的丰腴美。

「我是西川瑞佳,后面的这位是原田英比古,岛冈孝作还在店外。我们三个是俱乐部的主力。」

我把目光投向店外的人行道,路边护栏上坐着一个瘦小的年轻人,烈日当空,阳光烧灼着他因低头而露出的后颈。

「要不要把他叫进来?在那里很可能会中暑的。」

那天的暑气足以让人丧命,就连没有太阳光顾的地方,气温都有三十六度之高。女子回头看了看畏缩地贴在护栏上的年轻男人说:「先别管他,你真的有兴趣听我们的故事吗?有的话,我们换一个地方聊一聊吧。」

再怎么不景气,店里还是会有零零散散的顾客。这时,一个带着小孩的少妇将目光停留在切成四办的冷冻西瓜上,那个五岁左右的小孩有用手指戳破西瓜上保鲜膜的意思。我很友好地提醒他: 「那可不是用来玩的,是真的水果噢。」

腿上紧裹白色牛仔裤的少妇用责备的目光瞪着我,然后拉着孩子走出了店.

身上背着价值几十万曰元的爱玛仕包,竟这样对待仅值三百曰元的西瓜。日本的教育是哪儿出了问题?我真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感到担忧。我对着身穿黑色T恤的女子说:「如果我对你们的故事不感兴趣会怎样呢?」

女子耸耸肩,嘴上挂出一个挖苦的笑。

「这样,那下一次就会有三四个人死去。不过那也不是你或者我们俱乐部的责任。」

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我生性反叛,对方越是这样的态度就越能激起我的兴趣。可以这么说,我更喜欢有挑战性的女人。

「知道了,那我就领教一下你们的故事吧。」

我沖二楼的老妈喊了一声,没等她回应我就走出了店门,要不一定会被她数落。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的确是遗传的,但也不是全盘接收,要是那样的话,我早就被那个叫阿英的摔跤手摔得只剩半条命了。

我和瑞佳并排在前面走着,阿英在后面跟着,再后面就是孝作,他现在的样子极像一个在耍性子的孩子。我们保持着怪异的队形一起走向距离我家步行只需要几分钟的西口公园。当然最终的目的地并不是被高强度紫外线笼罩着的圆形广场,我们最后将抵达艺术剧院的咖啡厅。

我们四人在店里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端上欧蕾冰咖啡后,我一直偷看瑞佳的胸部,真得感谢印在T恤上的字样。

「反自杀俱乐部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瑞佳看了看阿英和孝作,他们相互点头后说: 「那得从我们当初相遇的地方讲起。」

阿英用力点着头,而孝作则在椅子上蜷起身体。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育婴会会场,那里面有许多被车祸、自然灾害、疾病夺走父母生命的孤儿,不过当我、阿英和孝作的目光第一次在偌大的会场相遇的时候,我们就有了心灵感应。」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瑞佳柔和的笑容,只可惜不是给我的,而得此殊荣的是身边的两个男人。

「我和他们一样,都是因父母自杀而变成的孤儿。」

吊顶天花板上的风扇有规律地缓慢旋转,周围的一切声音突然都消失了。

「被车活活地夺走双亲的人,不论怎样悲伤,都不会自责。而我却一遍一遍地想着父亲死前那天的情景,心里像刀割一样内疚。我上初二的那个春天,假如我多和他说说话、在一起吃顿晚饭,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了。假如我拍拍他的肩膀、听他讲讲心里话、坐下来一起看看电视,撒着娇让他给我买东西……这样那样的如果聚集在脑海中,接着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再多的自责也换不回时光的倒流,那天发生的事也不会因此有任何的改变。」

仅仅是听她说这些,泪水就已经抢佔了我的眼眶,但瑞佳的眼睛却依然清澈明亮,或许是太多的自责已经将悲伤凝结。她看着远方,脸上泛起微笑,说:「所以我只要一见和父亲差不多年纪的人陷入困境,就做不到袖手旁观。或许是由于对当年父亲的死无能为力一直耿耿于怀,有一段时间,我总是跟接近五十岁的男人混在一起。」

真是幸运的家伙。但要是因为这样而发生性行为,我心里也会很不是滋味。

「现在我已经不这样了。」

瑞佳露出坚强的笑容,那是一个在痛苦中磨鍊起坚强意志的笑容,不是快乐赐给的笑容,我相信你应该能了解,那是一个在荒谬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的生存价值带来的笑容。

「我有了这个俱乐部,有了很好的搭档,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希望能减少我们这样的孤儿,但并不是靠心理谘询,而要另闢蹊径。,』

阿英双手交叉在胸前,小声说:「有时需要藉助强制性、非理性的手段。」

瑞佳回应似的微笑说:「这就是我们反自杀俱乐部的职责,因为有人支持,所以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效。」

这个愿望很伟大,但要怎样才能实现呢?这三个有点怪异却很值得尊重的人将怎样阻止那些悄无声息的自杀者呢?阿英看到我一脸茫然,便说:「什么麻烦终结者,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我问:「你们打算採取什么样的方式进行阻止呢?自杀往往是个人行为,而且不会声张,关键是你们并不为人所知。」

这时,瘦小的孝作抬头,他剃了一个蘑菇头,身上是当下最流行的粉红色T恤和宽鬆的七分牛仔裤,好像是在喃喃自语,并不是回答我的问题。

「到目前为止,日本的自杀人数已经连续七年突破三万人,自杀遗孤以每年一万人的数字增加。虽然我们不可能做到全面阻止,但是追蹤其中的一部分还是可能的,尤其是针对那些集体自杀行为。」

我好不容易才听隆了个大概。

「是通过与自杀有关的网站进行追蹤吗?」

瑞佳向阿英讚许地点点头,好像在说「看来这个人还可以」.我还真有点为我读心的功力沾沾自喜了。

「对,我们对其中的二十到三十个自杀网站进行了长期的监视,特别是召集集体自杀的留言板,这个是其中最为可疑的。」

瑞佳从双肩包里取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纸,她的右手戴着一个厚厚的印有鳄鱼图案的护腕,我不经意间看到护腕下露出的白色伤疤,迅速地收起目光。但是女人的感觉过于敏锐,在递给我纸片时她顺便解释道:「小的时候不懂事,有一个常常割腕的坏习惯,现在想起来,奸像当初没有一次是真心的,害得现在抹再多的粉底也无济于事。不提这件事了,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我点点头,沉默着,现在实在不是一个说笑的环境,虽然听上去有点愚蠢。以前好像有过一个关于自杀遗传基因的研究,我想现在应该不会再有人理会这些无稽之谈了。我把纸打开。

「一亿两千万人自杀! SUI—SUI—SUICIDE这是什么东西?」

原来这是某一个自杀网站的首页,通常情况下这一性质的网站都以黑色作为底色,而这个网站却特立独行地用了亮白色做底色,漫天的粉色莲花花办在空中飞舞落下,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阿诚,你感觉怎么样?」

「这还真有点不太对头,除非是恶搞。」

瑞佳的尖下巴上下动了一下。

「你说得没错,SUI—SUI—SUICIDE是自杀网站里最残忍的,聚集的都是那些不顾一切以为自杀后会得到光明和希望的人,宣扬自杀才是最后的解脱!」

我被惊得目瞪口呆。我继续往下看,这张纸上列着的全是一些让人心寒的标题:轻鬆自杀的五十个方法、日本自杀名胜古迹的前二十名、往生安眠药的最佳组合&OD法、临终交友BBS。

「这个关于临终交友的论坛,是不是所谓的自杀留言板?」

瑞佳点头接着说:「最近一个半月里发生在东京近郊的六起集体自杀事件中,光SUI—SUI—SUICIDE发起的就佔了四起。阿诚,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想做的事情了吧?」

「是不是想摧毁这个自杀网站?」

身材壮硕的阿英耸着肩:「就算摧毁了这个网站又怎样,再说自杀网站有好几百个,况且摧毁了他们也可以再建一个。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小网站争相效仿了。」

我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瑞佳、阿英和孝作都用异常严肃和认真的眼神直视着我.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必须先接受我们的委託,我们想先听听你的回答。」

能让我心仪的女子的标準她全都具备,我只好满足她的期望,答应了下来。别被我的样子给骗了,我可是最会怜香惜玉的。再说,到目前为止我都对这个故事充满了好奇,虽然对现实社会比较偏爱,但我却被这个自杀网站的虚幻世界深深地吸引了。

「明白,虽然不知道进展会不会一帆风顺,但是我会竭尽全力帮忙的。」

孝作又是半吞半咽地说:「问题就在于我们的力量总是不够。」

瑞佳对独自消沉的孝作视而不见。

「我们要查出不断在留言板结网,策划集体自杀事件的那只无名蜘蛛。」

捕捉自杀网站的结网蜘蛛?真是有些腿软,我向来在好菜坞大片的特技电影面前无能为力。

瑞佳稀释的语气显得非常生硬。

「我们对这只蜘蛛一无所知,包括它是男是女、年龄、长相、住址、职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至今为止的好几起集体自杀事件的志愿者都是在SUI—SUI—SUICIDE留言板上召集起来的。」

我还是没能彻底理解,就算是蜘蛛侠,像这种无端教唆人自杀的变态狂也早就应该被警方逮捕了,不对吗?假如警方连这都毫无察觉的话,反自杀俱乐部的这三个人又是怎么知道这号人物的呢?

「你们是怎么察觉到这只蜘蛛的存在的?」

孝作又冒出一句喃喃自语:「伊索迷塔加葡罗万灵。」

「那又是什么玩意?」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孝作有些心虚地将目光往下移。

「蜘蛛推荐的一种安眠药配方,药力很强,宣传说能让人在睡梦中安详地到达另一个国度。」

「等一下,你们怎么知道自杀者服用的是什么安眠药?背后有警方的协助吗?」

瑞佳摇头。

「不是,所以刚刚才要让你先答应我们的条件,毕竟我们走的是独木桥,这些情报都来自那些自杀失败的人。」

这会儿我才看出反自杀俱乐部工作的隐讳面,我真是一个反应迟钝的侦探,这时我想起了阿英之前说的话。

「这就是你们说的强制性、物理性方式吧?」

穿着美军衣服,像极了职业摔跤手的阿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

「对,看来你挺聪明。如果一切及时的话,我们就会得到一些信息;否则的话,就只是见到几具尸体罢了。」

阿英耸肩,露出脖子到肩膀间的肌肉,耸肩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展现如此壮美的身躯,我还是头一回领教。

「你是怎么把身体练得这么壮的?」

阿英笑着,露出了前排的牙齿,说: 「身体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爸爸上吊自杀时,我才上小学三年级。后来妈妈对我说就算死也绝不能採用这种方式。她把爸爸的照片一张不剩地都烧了,我们渐渐和亲戚断绝了来往。那时我个子小,同学们常常拿爸爸的死来取笑我,从那时起我就下决心要锻炼身体。」

他眼神中的暴力倾向,压迫着我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不让别人欺负你,就必须让别人畏惧,也许这就是他的成长信条.

「是这样,但拜託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摆出健美运动员的姿势,我胆子比较小,恤会被你吓昏过去。」

孝作和瑞佳笑了,这是我赢得的第一分。

每当蜘蛛在留言板上更换眤称,就意味着他正在召集集体自杀的志愿者。最先发现其中秘密的是瑞佳。

「一开始我们就和你说过,我们定期关注SUI—SUI—SUICIDE。号召者在BBS上发了许多文章,看了之后我们发现,虽然呢称和文体在不断变化,但它们都具有相似的文风。」

这和我的专栏一样,风格再怎么改变,也遮掩不了其中蕴含的个性。阿英缓慢地张开嘴,这个动作让下巴到脖子的肌肉一起运动,人体实在是有趣。

「组织的地点都在东京近郊,使用的都是安眠药、木炭、租车等方式,连使用的药剂配方都惊人地相同。一个月之前,我们察觉到了蜘蛛的存在。」

我像没事人一样观察着阿英的身体。我没有在他的手上看到割腕的痕迹,我想他就是用铠甲一样的肌肉守护着受伤的心灵,和狂揍那些自杀未遂的人的吧。

「所以你们想揪出自杀网站结网的蜘蛛,降低集体自杀率。你们怎么不把手中掌握的情报递交给警方,多起事件的连续发生,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孝作眼睛盯着地板说:「不现实,我们曾经是警察打击的对象,尤其是阿英,有时候事情做得有点过火了。」

肌肉男神情冷峻,孝作则是一副愁苦的样子。

「在自杀现场,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除了阻止自杀之外,偶尔也会伤到人。」

阿英双手交叉在胸前,冰冷地说:「阿诚,你知道为什么每当战争爆发自杀率就会大大降低吗?因为大家同仇敌忾想着要杀掉敌国的人,自然就不会产生自杀的念头了。所以我们必须对想要自杀的人动用武力,让他们想起这个世界还会有战争。」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难道是,在更残忍的暴力面前,允许小小的暴力存在是合理的?这是一个哲学问题,不应该来问我这个在水果店看店的。或许武力在这种场合无伤大雅,比起死亡来,瘀血毕竟要好很多。

「你们应该已经展开行动了吧?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这次的求助对象不是一般的求助者,他们并没有哭着、闹着,或是充满困惑,而是有自己明确的计画、目标和实施方案的团体,这些连我也不是很清楚。瑞佳微笑着。

「前一段时间,孝作给自杀留言板寄了几封信,等他混进去当卧底之后,我就负责监控和指挥作战,阿英的任务则是……」

瑞佳望向我,中断了刚才的话,言外之意是「不说你也明白了吧」,我会意地点点头,她接上刚才的话说:「集体自杀数量庞大,我们人手有限,况且我们也需要一个有完整家庭不是自杀遗孤的人做帮手,这个人要可以冷静地控制局面,而且有能力组织人员调配,要是对这种危险世界有所了解当然是最好的。在多方考察之下我们选中了你,觉得你是当此重任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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